当仪沁再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公主府的床上,周边的人看见她醒了都十分开心。

    皇上、皇后、晋阳王都迎上来,开心地看着她,皇后用手绢擦着眼泪,“母后,儿臣已经醒了,母后不要伤心。”

    “芷儿,你答应母后,以后不管如何,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不可以再出这种事情了。”说着眼泪仍旧止不住地流。

    父皇温柔地拍着母后,“别伤心了,小心自己身子。”

    皇兄看着我道,“妹妹,你昏迷了整整三天,父皇这两天坐卧不安,上朝时精神不济,朝臣还以为父皇身体有恙,这两天上了不少奏折。”

    听完皇兄的话,我一脸愧疚,“父皇母后皇兄,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说完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被父皇按住。

    “芷儿,你现在还不能动,一旦伤口撕裂就麻烦了,你就好好养自己的身体,这两□□中你不必担心,有些事等你伤好了再说。”

    我微微点点头,皇兄看着我说道,“你先好好休息,我和父皇母后先回宫了,明天我再来看你。”

    “誉儿说得是,”父皇温柔地看着母妃,仿若世界只剩他们二人,“贞兰,我们先回,让芷儿好好休养。”

    看着父皇母后皇兄离去,一瞬心中感到美好,然后任由丽珠他们给我换药喝药。

    不知多久后,我正出神时,柳迎风闯进房中,看见我醒了,又恢复了他平时翩翩公子的模样,“臣参见公主,禀公主,叛乱都已平息,常王伏诛,几个统兵的将领都已被抓,现在皇上在处理朝中附逆的官员。”

    “你怎么样了,有没有事。”

    他看着我,表情再也掩盖不住,丽珠她们看到这样的状况,都很自觉地退了出去。

    他走到我的床边,拉起我的手,放在下巴上轻轻地摩擦,用手抚摸着我的脸道,“仪沁,你知道你让我多担心吗,你以后不要再冒这样的险了,为了我,好好照顾自己。”

    “为了你?”

    “咳咳咳…不仅仅是我,还有皇上皇后和晋阳王殿下。”

    看到他的样子,我不禁忍俊不禁,“原来柳将军还有这样的一面,我答应你。”

    他猛地抬头盯着我,不敢相信地问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愿意为了你答应你。”

    “你养伤这段时间我来你府中照顾你可好。”

    想到清礼,我抽回了在迎风手中握着的手,闭上了眼睛,“随你,我想睡一会儿。”

    他看见我的态度,默默站起离开了房间。

    在柳迎风的仔细照顾下,我好得很快,只五日,我就可以起床被人扶着去院中走走,这几日,除了皇兄、柳迎风、清礼和我身边的人外,不少的朝中官员也接二连三地来看我,几位国公也亲自登门,听着他们来看我时说的话,感觉不少人明着是来看我,实际上是来试探我对于叛军处理的意思。

    终于,我的伤好了,到了我伤后第一次上朝的这一天。

    穿着禁军统领服饰,站在大殿前的我,看着皇宫的城墙,似乎还能闻见曾经的血腥屠杀。

    进了大殿,满朝的大臣都回头看着我,不知为何,我心中感受到的尽是大臣们对于我的恐惧和忌惮。

    “皇上驾到,早朝始。”

    “臣等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父皇抬起头,看见我,很是开心,“芷儿,你也来了,伤都好了吗?”

    “都已经好了,谢父皇关心。”

    皇兄禀奏道,“父皇,所有被捕的将领和官员该如何处置。”

    “叛国之罪,理应诛灭九族,交给刑部、大理寺和御史台三司会审共定其罪。”

    我站出向父皇上奏,“父皇请三思,将领与官员叛变与他们的家人没有关系,请父皇放过其家人,只处置涉事官员。”

    刑部尚书宫全珍立刻反对道,“公主此话未免太过慈悲,如果不按照朝廷法度行事,且对官员毫无威慑,岂非助长叛乱之风。”

    “父皇,这些人所犯的过错不应该累及家庭,请父皇答应儿臣所求。”

    父皇沉吟了一会儿道,“芷儿,朕…答应你所求。”

    我叩头谢恩,“谢父皇。”

    宫尚书又上奏,“皇上与公主慈悲,但是,有一家应不在此列。”

    我盯着他,眼神中的冷气吓得他瘫软在地上,静默不语。

    “是哪一家?”

    “是…是…伍家,礼部尚书伍彦宇及其子左威卫大将军伍鉴淳支持常王谋反逼宫,罪在不赦,伍家上下怎能姑息。”

    “父皇,伍家父子二人虽然造反,但是伍家女眷幼子何其无辜,怎能一概而论,父皇,无辜的杀戮在先帝朝时已经够多,父皇何必再添一桩。”

    “行了,都别争了,伍彦宇父子造反又何必连累妇孺,伍家所有十四岁以上男子处死,四岁至十四岁男子没入宫中为奴,四岁以下无罪开释,女眷全部贬为庶民,迁徙灵州为居,无旨永不得返都。”

    “儿臣代伍家老弱谢父皇恩典。”

    “罚的已经说过了,现在是时候封赏有功之臣了,此战镇国辅政公主厥功至伟,但鉴于已封无可封,朕赐其万金、银万两、珠宝两箱、各样服饰五十套。”

    “仪沁接旨,谢父皇。”

    “公主府侍卫韩清礼、禁卫军副统领柳迎风冲锋陷阵,殊堪嘉奖,着封韩清礼为正四品右卫虎威将军,柳迎风加封门下侍郎,赐银千两。”

    “臣接旨,谢皇上。”

    “韩将军,朕赐了柳迎风金银,不能对你偏颇,朕看你年纪不小,尚未成家,朕的妹妹嘉静长公主还未婚配,朕今日不妨给你赐婚,择日娶朕妹嘉静为妻如何。”

    清礼猛地抬头,似是不敢相信,“皇上,您……,您真的要将嘉静许与臣吗?”

    “你本是右卫大将军韩武之子,与嘉静从小一起长大,彼此喜欢,朕愿意成全你们,希望你们可以幸福。”

    “臣,接旨,谢皇上,臣必用此一生好好待嘉静。”

    刑部尚书宫全珍再次启奏,“启禀皇上,韩武乃是被先帝下旨抄家的罪人,韩清礼身为其子亦为逆臣,不杀其已是恩典,怎能授官娶公主,请皇上三思。”

    “说到此案,”父皇停了停,坐回位置上,“三年来,朕搜集证据,诸多证据显示当初韩家是被常王、伍尚书及几个官员诬陷,朕今日为其正名,平反冤案。”

    皇兄首先带头跪下,大喊道,“父皇英明果断,儿臣谨遵父皇旨意。”

    接着我跪下,诸大臣三三两两地跪下,“臣等接旨。”

    “好了,都平身,”看着诸大臣起身,父皇继续下旨,“伍后私逃出宫,念其未参与叛乱,即日搬出永安殿,移居西苑,晋阳王平乱有功,赐金万两。”

    “儿臣接旨,谢父皇赏赐。”

    “好了,诸大臣,今日是个开心的日子,朕明晚在殿中赐宴,诸大臣一起热闹一下。”

    “臣等接旨。”

    在听到父皇给清礼赐婚的一刹那,让我十分震惊,不知有没有人察觉到我的表情,以后清礼要成为我的姑父,后面的事情全都没有听到,踏出大殿的一刻,我差点被绊倒,多亏迎风从后面拉了我一下,,我才没有在朝臣的面前失仪,但是,还是被皇兄察觉到了。

    “妹妹,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还没有好全,你就不该急着出来。”

    我振了振精神,笑着看向皇兄,“皇兄,我没事,就是一时没有注意到。”

    “那就好,迎风,你把她亲自送回去再回府,好好照顾她。”

    “是,殿下,”转而看向我道,“公主,请。”

    上了马车,迎风再也忍不住,开始劝我,“仪沁,你醒醒吧,你跟他不可能了,他以后会成为你的姑父,这世间不止他一个人,仍然有人喜欢你,愿意好好照顾你,陪着你。”

    我看向他,泪水在眼中打转,却憋着没有流出来,掀开帘子,看见了一家酒馆,我拍了拍马车壁,示意停车。

    下了车,走进酒馆,到了楼上包间,朝着外面就喊,“小二,上酒和两个小菜。”

    不一会儿,酒就放在了我的面前,我端起酒壶就朝嘴里灌,迎风坐在我的对面默默地看着我,也没有拦的意思。

    顷刻间,三壶酒就下了肚,我的脸就红红的,人也开始坐不稳。

    我抵着头,看着迎风就哭诉起来,“为什么,清礼,我明明喜欢你,从去年我就不断地给你暗示,可是你一直拒我于千里之外,今日父皇赐婚,你就欣然接受,难道你对我一点意思都没有吗,你明明是那么照顾我,那么保护我,事事替我想得周到,难道都是我一厢情愿吗?”

    看着仪沁这个样子,迎风心里也是十分难受,他开始安慰她,“仪沁,不是你不好,真的,你在我心里是最好的女孩,韩清礼不喜欢你是他没眼光,你不必为一个根本不喜欢你的人伤心。”说完,他就上来拉我,不希望我再喝下去。

    又喝了几口,头晕脑胀,不知不觉间,我靠在迎风的肩上睡了过去,柳迎风无奈之下抱起仪沁离开酒馆回到了公主府中。

    府中,韩清礼搬东西时发现柳迎风抱着喝醉的仪沁公主进了府中,他便上去关心问询,结果发现柳迎风瞪着他满脸怒气,柳迎风将仪沁放在床上,交给郑嬷嬷后,到了院子里,韩清礼迎面上来,他拉着韩清礼去了书房,直接照他脸上打了一拳。

    “柳将军,你这是做什么。”

    “为什么要接皇上的赐婚圣旨,你可知仪沁很喜欢你,这两年我眼看着她喜欢你,你也一直在保护她,如果你和仪沁在一起,我会笑着祝福你们,可是你呢,你在做什么。”

    韩清礼沉默不语,这让柳迎风看着很生气,“你说啊,到底是因为什么,你不能接受她,你知道吗,她刚刚喝醉酒,哭着在喊你的名字,你可知,你把她伤得有多深。”

    “柳将军,说句僭越的话,在我心里,我一直把公主殿下当作我的亲妹妹,我如何能娶我的妹妹,对于嘉定,我是真心喜欢她,我喜欢嘉定三年了,这三年间我们经过了多少艰难险阻,现在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希望你可以祝福我。”

    柳迎风渐渐放开了抓着韩清礼衣领的手,平静地说道,“以后,我会好好保护她,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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