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带进后,我挥手让所有人都下去,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却仍然戴着面纱,“你已经知道本宫是谁了吧,那么,本宫没有时间跟你废话,只要你如实回答本宫的问题,本宫承诺绝不伤你,听明白了吗?”

    “是,民妇明白,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是什么人,这些姑娘又是什么人,你们每日都去城外做什么。”

    “回殿下,我是清怜阁的妈妈,这些姑娘都是我阁里的舞女,半个月前,左府的管家找到我,说他有事情想要让清怜阁的姑娘们帮忙,说完当场就付了一千两金子,第二天他就派马车来接,到了地方才知道原来他是要清怜阁借着外出陪客来帮他们运送东西,顺便服侍里面的人。”

    “你们平时运送的东西都是什么,金银珠宝吗?”

    “民妇不清楚,每次上车后东西就在车上了,有时是箱子,有时是长长的盒子,也不知里面装了些什么,下了车,守卫将箱子搬进山洞中我们就去陪客,一个半时辰左右我们就离开原路返回。”

    “那你们今天怎么与以往不同,出来时要将所有人灭口?”

    此时妈妈眼神飘忽不定,似是极力在想托词,“今天上午,左管家突然来到阁中,说今日几位客人想要吃水果,要我们带一些新鲜水果过去,出来时,左管家将我叫到一边,说最近风头太紧,要我们以后都不必再来,会找两个侍卫带我们到一边付清剩余的,然后就让我们离开,可谁知他们竟然是怕我们走漏消息灭口。”

    我微微有些发怒,努力压制着,“刚刚本宫看得很明白,在两个侍卫动手之前,你就已经在离开,如果你不是事先知道计划,怎会有如此举动。”

    当我戳破后,她一直低头不语,我端起茶,语气阴冷地看着她,“本宫刚进军营时,众将领基本都不服,你可知本宫是如何让他们对本宫忠心耿耿,心悦诚服的。”

    此时,本来还十分镇定的人瞬时瘫落在地,浑身抖动不止。

    我慢慢起身,走到她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本宫让人狠狠打了两个将领,让他们半个月都无法下床,这件事整个朝堂人人皆知,怎么,你也想试试。”

    一直默默不说话突然抓住我的衣摆,哭着喊道,“殿下,求殿下饶命,民妇全说,绝不再欺瞒殿下。”

    我重新坐回椅子上,静等她的下文。

    她擦了擦眼泪,呜咽着回答,“民妇之前所说都是真的,左总管要杀人灭口也是真的,但是民妇不敢不听,民妇在经营清怜阁之前曾经有过一个儿子,左总管拿民妇儿子的性命威胁,如果不帮他们,他们就……”

    她哭着说不下去,我也大概明白,“箱子中到底装着什么,值得他们掩人耳目,你可知左总管的上面是谁在指使。”

    “箱中装的都是金银珠宝和绫罗绸缎,至于指使之人民妇真的不知,民妇也是今日才见到真正的幕后指使,民妇之前从未见过,并不认识,这半个月天天去也只见了左总管两回,请殿下明鉴。”

    我点点头,示意陈临让她画押,“陈临,捆了她,封锁消息,决不能让她死了。”

    “属下明白,会妥善安排,来人,把人带下去。”

    “求公主殿下可以帮民妇把孩子救出来,求殿下,殿下……”随着她被拖下去,声音渐行渐远。

    陈临看我杯中无茶,拿起茶壶帮我添满,此时侍卫进来禀报,“殿下,公主府传来消息,韩清礼将军在府等候,说是有急事一定要见殿下。”

    我抬起头,心中默默念叨了一句,“他们果然动起来了,”然后看着陈临吩咐,“马上备车,回公主府。”

    “是,殿下,您现在身上有伤,见到韩将军伤势必然瞒不住,殿下可要想好对策。”

    “若真的瞒不住,直接坦白就是,不必多言,本宫信得过清礼。”

    很快,就到了公主府,丽珠扶我下车后,就让她请韩将军到书房,而我则去寝殿换衣服。

    刚进寝殿,除了丽珠丽影郑嬷嬷和管家,我就让所有人都下去后,一直弯端着的左臂猛地放下,把外衣脱下后,左臂的伤就显露在了丽影他们面前,郑嬷嬷忙将我扶在椅子上坐下。

    我连忙轻声吩咐,“都不要叫,丽珠,床边柜子第三层第五格,拿药和纱布来,帮本宫换一下,丽影,去拿一套衣服,帮本宫换掉,嬷嬷,去拿个火盆,等会儿换下来的衣服、鞋子和面纱全部在这里烧掉,不要让人看见。”

    “是,殿下。”

    很快药换好了,衣服也已穿戴整齐,垂着胳膊看着众人,“本宫有伤之事仅限于你们三人知道,伤好之前不准任何人知道,都明白了吗?”

    “是,奴婢等明白,请殿下放心。”

    “以后本宫换下来的有血的衣物一概烧掉,不留痕迹,”看着时间不早,径直去了书房。

    刚进书房,韩清礼一把拉住我,上下打量,“你没事吧,半个时辰前就回了府,怎么现在才来。”

    我用右手轻轻挣脱了他,坐到书桌旁,“本宫刚刚有军务,所以马上去处理,让你久等了,是不是有动静。”

    “你离开公主府半个时辰,苏定见就从苏府匆匆去了洛王府,大概一个时辰后,洛王离开府邸,出城向西而去,因为你嘱咐不能惊动,所以我的人没有跟过去,洛王刚出府苏定见就从后门悄悄上马车离去。”

    听到回复,我一头雾水,想不明白,无意中牵动了伤口,为了掩盖紧握了握手打算忍着,但却被清礼看出了端倪。

    “殿下怎么了。”

    “本宫没事,忙了一天有些饿了,来人,”门外立刻进入垂手听吩咐,“让厨房备膳,记得做清淡一些。”

    听完我的吩咐,清礼好奇地看着我,“殿下平时那么爱吃油腻的东西,今日怎么吃清淡了。”

    我淡淡一笑起身,“平时油腻的吃太多了,有些积食,吃些清淡也不错。”

    “既如此,殿下先休息,下官先回府安排。”

    他刚离开,我的鸽子就飞了进来,看到信中内容,当下便有了定论,也有了决断,提笔写下,将鸽子放飞。

    用完膳,换完药,满腹心事地睡着,直到第二天散朝后,我就去了齐云殿给父皇请安。

    刚到门口,殿中内侍就迎了上来,“参见公主殿下,晋阳王殿下在里面,奴才这就进去通报。”

    “等等,不必了,本宫在门口候着,等父皇皇兄商量完了本宫再进去。”

    听到里面有争吵,我慢慢走到殿门口,里面传出的几句话让我仿若天塌,不知以后该如何过下去。

    “誉儿,左俞贪污之案进展如何。”

    “回父皇,这几天儿臣与几位官员一直在调查,左俞府也日夜派人盯着,可至今除了有崔国公手上的物证和一个人证外,至今没有任何进展。”

    “芷儿呢,听说你们找过芷儿。”

    “妹妹还没有消息,妹妹只说两日后会在大理寺朝堂亲审左俞,父皇应该相信妹妹。”

    皇上叹了口气,“朕当初冒着危险保下韩家两个后代,清礼现在很好,可是仪沁,朕想要让她在朕的保护下寻得一个喜欢的人,安安稳稳地过完一生,可是……终究是事与愿违。”

    “父皇,可能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如今她是我南安的镇国公主,而且她对您也是孝顺有加,为南安呕心沥血,立下了不世之功,她没有辜负皇爷爷对她的信任和父皇对她的宠爱,父皇,妹妹的身世永远是谜,也挺好的。”

    听完这些话,我无比震惊地离开,嘱咐内侍不要告诉父皇和皇兄我来过,过一会儿我会再来。

    我走到御花园坐在亭子中,看着波光粼粼的湖水,脑中不止一次回响着父皇的话,心里面十分难受,周围内侍跟我说话也如没听见一般,想着各种的事情,有些事情也瞬间明白。

    难怪父皇要给清礼赐婚,难怪清礼不喜欢我却待我细心周到、关怀宠爱,更不止一次以一个兄长的语气对我说话,难怪四年前我醒过来时什么都不记得,原来原因竟然是……我感到可笑,但更多的是感动,父皇当年为了保下我和清礼一定十分不容易,即便现在韩家被平反,可我仍然想要知道当年那场祸事的真相。

    我擦了眼泪,心中有了决断:要调查清楚真相也继续做公主,正如皇兄所说,我不可以辜负皇爷爷与太奶奶,现在更不可以辜负父皇和皇兄,我要继续做南安的仪沁公主,忘记仇恨,好好辅佐和孝顺父皇母后,人应该向前看,不应该一直活在以前。

    于是,我离开了御花园,重新回到了齐云殿去见父皇。

    “芷儿见过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父皇放下正在看的折子,和蔼地让我免礼,“芷儿,你今日怎么有时间进宫,最近因为左俞你忙到没时间休息,今晚又是你的生辰宴,此刻你不是应该在府操持晚上的宴席吗?”

    “正因为今日是儿臣生辰,才要进宫来给父皇请安,一会儿还要去升宁殿给母后请安。”

    “对了,听你皇兄说,你两天后才会开审,现在怎么样了。”

    “回父皇,儿臣已经拿到了确凿的证据,但是,儿臣有些事情没有弄清楚,再过两天定有结论,请父皇放心。”

    随即,我行礼告退,先去升宁殿给母后请安,然后出了宫,回了府,很快,就到了晚上的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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