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殿下救救娘娘,晋阳王殿下虽身份尊贵,但对于后宫,唯有殿下。”

    “你在说什么。”

    “殿下回京是奴婢给晋阳王殿下出的主意,若将此事的蹊跷告诉皇上,奴婢等没有确切证据,贸然告诉皇上,容易打草惊蛇,一旦让对方察觉,不仅娘娘性命难保,还容易背上诬陷之罪,求殿下救命。”

    听了半天,终于明白,其实,此婢女之话与我心中想法不谋而合,“你倒忠心,不枉母后平时厚待于你,这份心意本宫记下了,本宫定会不惜一切救下母后,挖出幕后陷害之人,”我亲手将她扶起,嘱咐于她,“你记住,今日你什么都没有告诉本宫,把你知道的烂在你肚子里。”

    “殿下放心,奴婢知道分寸。”

    “今晚子时,你在升宁殿侧门守着,本宫会带人悄悄来看母后,你安排好宫中,该怎么做,本宫不用吩咐你一定知道。”

    “请殿下放心。”

    “本宫此时要去趟禁军军营,本宫把升宁殿交给你还有嬷嬷,有任何事立刻让人去军营找本宫,本宫即刻就来。”

    说完,我就离开了升宁殿,刚走出殿门,就看见迎风尚在门外,“迎风,你怎么还在这儿。”

    “连日赶路,怕你有事,在这儿等你,”看到刘芷眼角的泪珠,柳迎风不禁心疼,“皇后娘娘吉人自有天相,必定能安全度过这一关。”

    “迎风,有件事希望你可以帮我。”

    “你说。”

    我附在他耳边将话说完,他点点头,立刻前去布置。

    我看着满院的奴婢内侍,下了旨,“来人,本宫以先帝亲赐宝剑下旨,母后重病,不宜打扰,前朝后宫,除本宫外,不准任何人踏进升宁殿一步,包括父皇,令禁军副统领柳迎风带一队人马守卫,有敢接近打探消息者直接处死,若有谁敢私放人进殿,军法处置。”

    “奴婢(奴才)接旨。”

    很快,柳迎风将殿包围,我嘱咐几句,便离开出宫朝府而去。

    到了府门,就看见丽珠丽影郑嬷嬷带人在门口守候,看见我,连忙欢喜上前行礼。

    “殿下,听说您回京,奴婢特来接殿下,殿下,府中一应都已准备好,殿下先沐浴更衣可好。”

    “丽珠,你去准备吧,本宫换下铠甲,稍微停一停,得进宫去见父皇,”丽珠带人离去,我悄悄把郑嬷嬷叫到一旁,“请江大夫过府一趟,对外就说本宫从边境回京后身体不适,要他看诊。”

    “是,殿下,老奴这就去。”

    闭眼泡在浴桶,脑中千回百转,会是谁下的手,首先想到的便是后宫争斗,母后没了,皇后之位便会空缺,后宫有能力竞争后位的只有出自辅国公府并为父皇诞下公主的淑妃,除此之外,我猛地睁眼,难道会是他。

    正当我思虑之时,郑嬷嬷敲门道,“殿下,人到了,在书房。”

    “好,去找一套府中内侍的衣服送到书房,本宫马上就到。”我起身,丽珠服侍更衣,收拾好后,我开口道,“丽珠,让陈临去书房,本宫有事吩咐。”

    到了书房,所有人都下去,门口让人守着,我方才放心,“江大夫,时间紧急,本宫不过多废话,母后重病,宫中太医不知病症,本宫忧心母后,因而本宫今晚要带江大夫进宫诊病,然此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所以只能悄悄带你进宫,”指着桌上的内侍服,“换上衣服,待在本宫府中直到子时前,扮作本宫的内侍随本宫进宫,宫中都已安排好,你放心就是。”

    江大夫并没有过多惊慌与害怕,反倒十分镇静,“草民遵命,殿下如此相信草民,不管是否能治好皇后娘娘,草民都会尽力而为。”

    “江大夫,你医术高超,母后就交给你了,拜托了。”说着便要向江大夫行礼。

    江大夫大惊失色,连忙扶起公主,退后几步万分惶恐,“殿下折煞草民了,殿下爱民如子,仁心仁德,草民愿为殿下所用,从此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江大夫,从今日起,你为公主府幕僚,待遇同七品秩。”

    “谢公主殿下。”

    此时,门外响起敲门声,“臣陈临求见殿下。”

    “陈统领请进。”

    “不知殿下有何事要属下去做。”

    “丽珠,带江大夫去偏殿休息,无本宫令,江大夫今日不得出府一步,找几个人保护他,他的饮水和食物都要仔细检查,出了问题,提头来见。”

    “是,殿下,”江大夫行礼退下,我复又坐下,“陈临,有件事要你去做。”

    “殿下请吩咐。”

    “挑十个武功高强之人扮作侍从,晚上子时前送本宫与江大夫进宫至升宁殿。”

    “是,殿下,属下这就去准备。”

    他刚想走,我立刻叫住了他,“等等,秘密行事,不要被外面察觉。”

    很快,就到了晚上,换上一身不出挑的便服,走到府外上马车直奔皇宫,到了侧门,迎风已在等候,向我行礼后,径直离去安排。

    母后的贴身侍女泠儿迎了出来,“殿下,殿中都已安排好,请殿下放心。”

    我回头看着江大夫,江大夫便进殿上前把脉,良久后,江大夫神色严肃地看着我道,“殿下,皇后娘娘的脉象确如太医们所说一般,但病症却很像是草民在民间曾经看到过的一个症状,草民尚不敢确定,草民斗胆,有几个问题想问姑姑,不知可否。”

    “泠儿,江大夫问什么你就照实说,不必忌讳,不得隐瞒,可懂。”

    “是,殿下,奴婢遵命,”转头向江大夫微微行礼,“江大夫请问,奴婢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不敢,请问娘娘在病倒之前都用了什么,拿过什么。”

    “也没什么,与往常并无二般,对了,”泠儿突然眼前一亮,似是想到了什么,“最近太后娘娘每日都遣人往升宁殿送花,因是太后娘娘所送之花且十分鲜艳,娘娘闻到心情都会极好,所以,奴婢每日都将花置于寝殿供娘娘观赏,难不成……”话未说完,泠儿就去将花找出来放在了我们面前。

    “江大夫,你快看看此花可有不妥之处。”

    江大夫蹲下审视了半天,最后将花瓣放入母后常饮的茶水中,喂给老鼠喝下,过了约半个时辰,老鼠渐渐睡了过去,情景与母后的状况别无二致。

    我颤抖地问江大夫,“这是什么。”

    “禀殿下,这花乃是一种罕见之物,在南安极少,平时闻着无妨,可若花香与茶香混合便会使人睡着,继而昏迷,永不能醒,还好平时娘娘身体康健,花只放在寝殿,又发现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在听完江大夫的话后,我心中寒冷,可又心生疑惑,太后没有理由害母后,那么必定有人借太后之手下药,可又不伤及性命,只为让母后长睡不醒,且很熟悉母后日常喜好。

    我冷哼一声,不管如何,升宁殿中只怕有对方的人。

    “泠儿,现在你好好想想,母后病倒那天,都谁来过。”

    “早上淑妃娘娘、两位美人来见礼,太后娘娘身边的嬷嬷来送花,御膳房派了两个人来送午膳,约一个时辰后,娘娘就病倒了,之后皇上、淑妃娘娘、仪宁公主、晋阳王殿下、两位美人都到了,太后娘娘是最后一个到的。”

    “母后最后一次饮茶是在什么时候。”

    “回殿下,约莫是在用完午膳半个时辰后。”

    “那本茶是由谁所烹,由谁所上。”

    一旁立着的嬷嬷上前开口回道,“回殿下,是老奴亲手所沏,亲手所上放在娘娘面前,中间并无人插手。”

    我盯着他不语,嬷嬷看着我的表情有些着急,开口辩解,“殿下这是怀疑奴婢吗,奴婢陪着娘娘一起长大,一起进王府,一起进宫,终生未嫁,奴婢陪着娘娘几十年,忠心耿耿,绝无二心,还请殿下明察。”

    “嬷嬷不必着急,本宫未曾怀疑你,嬷嬷一向稳重,为何如此急于辩解。”

    “殿下,奴婢并无此意。”

    “陈临。”

    “属下在。”

    “刚才泠儿所说之人可都记住,本宫要他们所有背景以及近七日的行踪,越详细越好,此事保密,不可让外人知晓。”

    “是,殿下。”待陈临离开,我看着江大夫、泠儿和嬷嬷说,“你们都听好了,这件事要保密,如有泄露,你们该知道后果。”

    他们几个吓得一激灵,“是,殿下,奴婢(草民)遵命。”

    之后,上马车出了宫,在路上,我仍然一直在想。

    究竟会是谁,是为后位还是一箭双雕,是后宫争宠还是前朝争斗,回到府中,刚进寝殿,想要点灯,却闻到了一阵花香,瞬间全身无力,瘫软在地,却硬撑着未睡过去。

    这时从黑暗角落中出来了两个人,一男一女,将我扶到床上,男子用绳子将我手脚绑住,掏出手帕将我嘴堵上,搬出一个空箱子将我放了进去,随手用长稠将我的身体与箱子紧紧绑在了一起,最后将我双眼蒙上,盖上箱盖,听见外面上锁的声音后,我再也没能撑住。

    不知过了多久,再醒过来发现自己仍在箱中,很快,就感到有人将箱子打开,迷迷糊糊中,听到了几句对话。

    “这便是当朝镇国辅政公主?”

    “是的。”

    “果然好相貌、好气质,难怪先帝力排众议,将其置于如此重要的位置,都安排好了吗?”

    “都已安排好,由于公主经常不见踪影,所以公主府那边还未起疑,屋中也无任何痕迹。”

    “办得不错,等会儿要注意,她武功高强,计谋过人,别出岔子,去办吧。”

    之后,他们拿出颗药丸喂进我的嘴中,盖上箱子,上锁后,我又重新睡了过去。

    再醒过来,发现自己身着公主服躺在地上,手上拿着一把刀,旁边一个女子倒在血泊中,我用手探她的鼻息,已死去很久,将刀扔下,上前检查尸体,刚看完,京兆府的衙役一脚踹开门走了进来将我们围住,京兆尹慌张地走到我面前行礼道,“殿下,这,这竟是真的,您,您真的在光天化日之下杀害民女,如今事实俱在,此事已上达天听,请殿下自己去朝上跟陛下解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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