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门之隔外的小偷见着万芊芊迟迟没有动静,不耐烦地催促着。

    “你走不走?你不走我可自己走了!”

    万芊芊再三犹豫之下,最后还是抬脚迈过了那一道门。

    两人悄无声息地贴着墙走,快到牢房门口时,就闻到了股隐隐约约的酒气,探头出去一看,那看大门的居然喝得烂醉趴在桌上睡着了。

    这是完全把上司的话当空气了,都说要把人看好还能喝酒睡觉,她想这个人这辈子升职都没有希望了。

    小偷踮起脚尖猫着腰朝门口走去,万芊芊无语,然后慢悠悠地跟上。

    桌上,好几盘剩菜,一片狼藉,酒坛子横七竖八,万芊芊抬手一拂袖,一个空酒坛子碎裂在地。

    寂静的环境里,这样的声响听得人心惊,准备开门的小偷吓得都跳起来了。

    衙役被惊醒,厉声喝道:“谁!”

    那衙役站得东倒西歪,摇摇晃晃,眼睛看人还有重影,抬手指向万芊芊,结果还指歪了。

    “好大的胆子!你们居然想偷跑!”

    歪歪斜斜如打醉拳,惹得万芊芊笑出了声,她朝后看了看,赫然发现小偷抱头缩在墙角,战战兢兢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人不敢跑了!不敢了!”

    就这点胆子还是个惯偷!更离谱的是还想着越狱!

    大牢犯人越狱自然惊动了县衙捕快,捕快头头也来了,衙役们凶神恶煞地将两人重新关了回去,重新安排专人看着两人。

    酒鬼牢头挨了好大一顿熊,还被罚俸一个月。

    越狱失败的小偷垂头丧气地缩在墙角,万芊芊则跟个没事人一样,还站在门边看着牢头挨训。

    牢头虚心受教,点头如捣蒜,但又莫名地很可怜。

    怀中抱剑,倚墙而站的谢庆驰看到她一反常态的毫无畏惧,问:“你笑什么?”

    万芊芊收回吃瓜视线,看向捕快头头:“虽然牢头大哥当班开小差有错,但是被扣钱已经很惨了,还要挨骂也太可怜了。”

    谢庆驰说:“你难道不是在惋惜自己没逃出去吗?”

    “逃?我才不逃!你们怎么把我抓进来的就会怎么把我放出去!”

    万芊芊脸上洋溢着自信。

    谢庆驰来了兴趣:“听说你是因为卖碎米被抓进来的?”

    “那不是我卖的,是别人陷害我的!”

    谢庆驰朝牢门走了几步,连个人隔着牢门,距离不过半米,“你有证据是别人陷害你的?”

    万芊芊重新审视起眼前这个人,虽不如连楚玥长得好看,但是五官放在一起又显得很英气,倒着实与他的职业相配。

    “我说了你会帮我找证据证明我的清白吗?”

    “我的职责就是将有罪之人绳之以法,同样也是帮无辜之人洗刷冤屈!”谢庆驰自小将惩恶扬善当成自己的目标,所以当捕快仅一年就凭借多次立功升为了捕头。

    万芊芊能感觉到,这是个正义凛然的人,也许告诉他,他能帮到自己。

    一炷香后,万芊芊就跟谢庆驰讲完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包括自己的种种猜疑。

    谢庆驰说:“我会帮你去查,希望你说的都是真的。”

    他转身离开,行过那张酒桌时,就注意到那桌子完全远离过道,所以除非是故意走到桌子旁打碎酒坛,否则他们可以不惊扰任何人离开。

    这一折腾,已过子夜,万芊芊也累了,走向她的草堆时,注意到她的邻居面向墙蹲着,一副面壁思过的模样。

    看他那副样子,万芊芊出于有幸成为邻居的缘分,打算还是安慰下吧。

    “你别难过了,你只是偷了些东西,也蹲不了多久大牢的,很快就能放出去的。”

    那人瓮声翁气地说:“我怕的不是坐牢,我是怕我娘没人照顾会撑不过去……”

    “你娘怎么了?”

    “病了,我没钱给她医治,就去药铺偷药才被抓住的。”

    万芊芊一开始有一些同情他,但转念一想,他那开锁的本事绝不可能是只做了一次偷,就又不同情了。但如果她的母亲有什么好歹,终究与她脱不了关系。

    “你安心坐牢,明天我出去后就去替你看看你娘。”

    那人不相信地回头看她:“你明天就能出去了?”

    “我是冤枉的,明天县太爷过堂之后,我一定会被放出去的。”这是她唯一能做的。

    那人如抓到了一丝希望般走来:“我叫东来,家住清水巷,就拜托你了。”

    万芊芊点点头:“好了,早点睡吧。”

    翌日,万芊芊醒了个大早,她以为自己一大早就会被提审,可没想到等到日上三竿才有衙役来带她走。

    东来用满含希冀的目光送她离开,芊芊也还是有些紧张的,也不知道谢庆驰有没有找到什么证据。

    县衙大堂内,衙役们分列而站,威严肃穆,县太爷年近五十,端坐在上方,昨日那几个告她卖假米的那几个人跪在堂下,看见万芊芊被带来,皆满脸愤恨地看着她。

    芊芊逡巡一遍,没看见谢庆驰。

    她直挺挺地跪下,腰背挺拔。

    县老爷似乎眼神不太好,眯着眼睛打量她,“你就是那个黑心贩?”

    万芊芊嗓音清脆地答:“回大人,民女没有贩卖劣质米,民女卖的是上好的米。”

    那几个男人听见这话,当即跳脚反驳:“你胡说,我们都有证据,你卖得全是碎米!”

    县老爷的桌案上放着几个布袋子,猜测就是他们诬陷她的证物。

    县老爷说:“证据都在这了,你还狡辩什么?”

    “我没有狡辩,这不是我卖得米。”万芊芊昂首挺胸,面无惧色,“我卖得是粳米,而大人手中的证据确是灿米,民女从来没有卖过灿米!”

    县老爷将米袋子拿到自己面前,仔细辨了辨,没错,的确是灿米。

    那几人听了有些慌,其中一个人高声道:“你这丫头小小年纪,倒很会胡说八道,自己卖出去的东西就想不承认了?”

    万芊芊懒得搭理他们,这几个人一定是收人钱财了,才这么死咬她。

    县太爷重新看向万芊芊:“你怎么证明你就从来没有卖过灿米?”

    她答不上不来,她总不能把小八拖出来给自己证明。

    万芊芊在犯难,而那个男人在幸灾乐祸时,大堂外想起了一阵人声:“大人,我们能证明万芊芊说的是真话。”

    象山村的人来了一大半,还有好些是曾经在芊芊这买米的镇上人,看见他们,万芊芊内心发热,万母从人群中跑来,“芊芊,你有没有事?”

    她摇摇头,然后便看见,连楚玥在人群最后走来。

    他淡定走到芊芊身旁,向县太爷行了礼,“大人,这些人都是曾经在万芊芊处买过米的,他们手中的米可以证明万芊芊卖得是粳米。”

    一名衙役在县老爷眼神的示意下,上前检查众人手中的米,然后回禀大人。

    县老爷捋须思索一番问:“可这些人说这些米就是从你这买的,你怎么说?”

    几个男子更加卖力地栽赃诬陷,好些村名替万芊芊抱打不平和他们吵起来了,差点动手,还好有官差在旁。

    “你们仗着人多就想欺负人吗?卖假货就要承担责任!公堂衙门轮不到你们这些山野村夫放肆!”

    乡亲们被气得不轻,还是芊芊出口相劝:“谢谢乡亲们为我说句公道话,不用与这几个人辩驳。”

    连楚玥对县老爷说:“其实大人只需要派人去查一查这几个人的家中有没有来路不明的钱财就能还原事情真相。”

    那几个人听了此话皆是心中一慌,到手的银子他们可还都放在家里呢。

    “不用再派人去查了,我已经查好了!”谢庆驰从外面走来,身后的随从将几样东西放于堂前,“大人,属下在这几人的家中皆搜到了三十两银子。”

    好家伙!陷害她就一人给三十两!好大的手笔!

    “这些银子可是你们的?”

    几人吞吞吐吐,惹怒了县太爷,“来人,拖下去每个人打二十板子!看你们还说不说实话!”

    一听说要挨打,这几个人就成了软脚虾,立马磕头认错招认,“大人饶命,是齐家米行的王管事让我们这么做的!”

    后来,便是顺理成章地羁押王管事,但是出乎万芊芊意料的是,王管事居然将所有事情一个人揽下了。

    芊芊是不相信这完全是他自己一个人做的,只是上了刑,王管事也还是这番说辞,便就只能如此结案了。

    府衙外,万母扶着芊芊走得很慢,这一晚,她的脚没见什么好转,但好在也没有恶化。

    连楚玥去牵驴了,正在路边等着她。

    谢庆驰追了出来,喊住了万芊芊:“我帮了你,你该谢谢我。”

    万芊芊笑得明媚:“是该要谢谢你,改天请你吃酒啊!”

    “好!你可一定要记着!”男人笑容放大,像个大男孩一般。

    芊芊坐上驴车,和谢庆驰挥手告别。

    连楚玥回头看了眼谢庆驰,他昨日在大牢门口见过这人。

    他问芊芊:“你们认识?”

    “昨晚才认识的,不熟,不过他帮了我,该谢谢他。”

    连楚玥声音平平道:“没有他帮,县太爷也会派人去查的,而且,查案本就是他的职责,怎么还能要别人谢他。”

    万芊芊眼睛骨碌碌地转着,她好像在这句话里听出了些别的意思。

    “你说得没错!我该谢的是你,你才是出力最多的!”她甜甜笑着,话里也有哄人的意味。

    这话连楚玥很受用。

    万母附和:“你是该好好谢谢人家公子,人家昨天给你想办法一直到天黑才回去!”

    她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真的是越看越顺眼!这不拐到手怎么能甘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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